古老傳統的隱修生活煥發新的活力
(梵蒂岡新聞網)“在基督信仰的西方也能重新發現天主首要地位的意識、奧蹟學的價值、不停地轉禱、懺悔、守齋、為自己和全人類的罪而哭泣,這是何等的重要,這些都是東方教會靈修的典型!”
活在禮儀中的基督徒,這是土耳其敘利亞隱修士保持的形象,他們生活在人們所稱的圖爾阿布丁(Tur 'Abdin)。教宗良十四世在 5 月 14 日禧年東方教會慶典上說的這番話,非常適合他們。由前安納托利亞宗座代牧、現任安納托利亞明愛會主席,以及負責組織行程的東方之友(AMO)協會的耶穌會士保祿·比澤蒂( Paolo Bizzeti )主教帶領的朝聖團,橫越這片石灰岩高原,探索世界上最迷人的靈修園地,其價值堪稱為一段內心旅程,逐步走向寂靜的空間,與受造界和諧相處。
圖爾阿布丁的隱修院,臨在與希望的火炬
在燦爛的天空下,我們回顧了直到埃及安當院長時代的隱修生活的起源:這意味著要同時進入在“沙漠”中生活的原因與神秘。其背後的原因是,功能主義的偏移淡化了宗教:對此作出的反應是,信仰的再教育。在他們探索的地區,聖堂和隱修院成了祈禱培育、文化與科學的中心,在第四至 第八 世紀經歷了全盛時期,尤其度隱修生活,這對當地團體的信仰生活具有重大影響,成為基督徒效法的好榜樣,以及得到的巨大支持。
在歷史上,評論及翻譯聖經,乃至哲學、數學、天文學和醫學方面的古典文獻都曾在這裡進行。中世紀時期,這裡至少有八十座隱修院。在各種文明的相互接觸中,這些隱修院多次遭受洗劫和屠殺,但在這裡,它們比在敘利亞的隱修院更能經歷時間的考驗且存留下來。目前在圖爾阿布丁有八座還在運作的隱修院,在馬爾丁(Mardin )也有幾座,正如比澤蒂主教和博塞(Bose) 團體的院長基亞辣(Sabino Chialà)向《聖地編輯》指南所表明的。這份指南是一個寶貴的工具,能使人接觸到這樣的一種地理環境,這裡在幾年前還沒有最起碼的路標。
殉道者的血沒有白流
隱修院的蜜糖色石頭是關懷、祈禱、記憶和藝術的堡壘。它保留了建造大膽建築的千年智慧,帶有地下通道,那是創始人和殉道者長眠的地方,而空中通道則是可以散步的陽台,從那裡可以欣賞到令人屏息的美景。這些建築多半建於異教徒的基石上,顯而易見的痕跡經常保留下來:例如,“紅花隱修院”,其極為古老的部分供奉太陽神,這可追溯到公元前兩千年。這裡的建築展示了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模式:由巨石塊形成的天花板,不需要任何粘接的幫助,僅靠精確的靜態計算,就形成了一個不是拱形而是水平的表面。大師解釋道,50 多位宗主教和都主教被埋葬在這裡,他們不是躺著,而是坐著“,以便在最後審判的時刻準備好迎接天父”。他說,“殉教者的血沒有白流”,在遭蒙古人破壞最嚴重的地方,甚至連帶有自然色彩的壁畫也消失了。在上方的長廊,最初有大量的人參加彌撒,後來也無影無蹤。
從淪為幾處廢墟的中心,到靈性的小小駐區
在德魯爾-扎法蘭(Deyrul Zafaran) 隱修院活躍生活的一旁,是一些成了幾處廢墟的古老中心,另一些中心則保存完好,但除了保存鑰匙的人,並沒有其他的人。哈赫的聖瑪利亞(Santa Maria di Hah)隱修院就是這種情況,其尖頂部分是建築的瑰寶,半圓形後殿在同類建築中是獨一無二的:從外部看,它以非凡的方式脫穎而出,這也要歸功於置身於一望無際的綠色田野的誇張欄杆遊戲。當再回到合一的主題,有一個與這個地方相關的傳說,講述有十二位國王跟隨那顆星,其中只有三個在白冷遇到了耶穌,他們從瑪利亞那裡得到了一件小衣服作為紀念品。回到其他人身邊,但無論怎麼做,他們都無法將這件衣服撕開,於是決定把它燒掉,這樣每個人都能分到一份灰燼。但從火中出現了十二個徽章,表示不能被爭奪或分割。
在其他地方,仍有少許的團體努力使他們的臨在和希望的火炬繼續點燃著。尤其令人著迷的是,曾幾度被摧毀又屢次被重建的莫爾瑪爾克(Mor Malke )隱修院得以流芳百世,大膽的旅行家和攝影師 格特魯德·貝爾(Gertrude Bell) 等人都曾在此留下身影。烈日炎炎,住在那裡的兩位隱修士,雖然不願過多回答過客的提問,卻仍然給他們提供了不多的陰涼處稍作休息,但二人的視線則轉向伊茲洛(Izlo)山那無邊無際的山谷中。
時間在拉長,呼吸也是一樣。在離米迪亞特(Midyat )不遠的地方,向北走,在薩拉 (Salah) 的摩爾亞庫 (Mor Yaqub) 隱修院裡,再次提供了茶水,作為沿途休息時的茶點。這座隱修院還在重建中,卻已有人居住。它建於一座異教神廟旁,隱修士們正在向人展示神廟中的重要遺跡,其中仍保存著一座完整的五世紀聖堂,紀念雅各伯隱修士的殉道。
在祈禱的團體中,隨著讚美詩的節奏
最活躍、也是被視為最大的隱修院,就是聖人撒慕爾和聖西默盎建立的莫爾加俾額爾(Mor Gabriel)隱修院。公元第五世紀時,曾有五百名隱修士,後來增加到1200人。今天,那裡有4位修士、13 位修女、24 位學生、十幾位平信徒,以及一位都主教。在原有的5座聖堂中,有兩座保留下來。羅馬皇帝和拜占庭皇帝都極重視這座聖堂,尤其是贏得了儒斯定(Giustiniano)的妻子特奧多拉(Teodora)的支持。
這裡每天的祈禱時刻都令人著迷和沈醉,兩個唱經班的青年隨著典型的當地旋律朗誦聖詠和讚美詩。儘管修女們也參與團體活動,但她們的身影並不經常出現。這個地方的參觀人數也相當可觀,因為這裡有一個用作博物館的區域,內有罕見的美的元素,包括一座拉文納風格的馬賽克小堂,美得令人驚嘆,讓朝聖之旅真正成為一種多感官的體驗。
在“羚羊”隱修院,沒有水也能瞻仰天主
在海拔 1250 米的地方,有兩排精心護養的玫瑰在迎接著朝聖者。午餐必須自帶,最適合的地方是隱修院附設的美麗陽台。建造這個陽台的目的是方便人們在這片迷人的綠洲停留,同時又不會對隱修院內部時間和空間的安排造成太大的影響。沈浸在森林中,晴天時從這裡可以看到敘利亞平原、伊拉克山脈和馬爾丁要塞。這個遺址也被稱為 “觸角”,因為建築物所在土地的形狀是一個巨大的凹陷,其兩側似乎呈現出動物的觸角。
最初,主要是隱修士住在那裡,他們應各地的要求,主要從事抄寫禮儀書籍的工作。後來隱修院漸漸荒廢,於 2000 年左右得到修復。還有一條與外界連接的道路,那是憑著巴迪貝 (Badibe) 鄉村信徒的熱情才得以開通。傳說中,建築房屋所需的石灰是由羚羊來完成的,它們自願自發地獻出自己的奶水來取代了水。事實上,這裡至今還沒有自來水,這讓唯一住在這裡的隱修士倍感辛勞,但也迫使他增加了魄力。
阿霍隱修士的聖召:“天主與我同在”
這位隱修士名叫阿霍(Aho)。他精力充沛,笑容可掬。12年前,他踏足此地,是被遺棄兩個世紀後第一位返回這裡的隱修士。沒人知道他是如何打理一切,讓一切變得如此好客。十年間,圍牆、蓄水池、梯田都已建成。阿霍在飯桌旁說,以前這裡“只有一棵樹,現在我們有兩千棵小樹”。
他於49 年前在伊斯坦布爾出生,父親是一位金銀匠,本來他可以走同一條路,做同樣的工作,但他不願意做這個工作。他躲進了“紅花隱修院”。後來,他從那裡出來,但在十年當中他的父母一直阻止他去聖堂。他一直堅持,最終如願以償。如今他是父母引以為豪的兒子。
重要的事情:愛、簡樸的生活、仁慈
在敘利亞語學校尚未開辦的時候,可以住在得到 AMO 協會的幫助而建造的招待所,但前提是願意生活在靜默和祈禱中。阿霍不希望這個地方成為博物館,成為一個不適當的景點,如果這樣,他就再也無法祈禱,而祈禱是不可或缺且優先的考量。在嚴冬的5個月,他完全獨自一人,甚至失聲,沒有任何人同他說話:“這是靈修生活的最佳時機”。
他提到處處蔓延的物質主義,說:“以前,只要有幾樣東西就能過日子,今天不行了。愛、簡樸的生活、謙虛、仁慈:這些足夠了。”在那個地區有 500 個家庭。阿霍很現實:如此少數的人群有可能被完全滅絕。然而,他仍然依靠上主,保持溫順與堅韌。如果他沒有這種韌性,就無法逃脫千百次的障礙,“不可理喻”的連鎖火災和停工。他知道在所遇到的這些風險中,有“天主與我同在”的奇蹟。
聖歐金尼奧,天地之間,苦行使人相信福音
用阿拉美語頌唱的《天主經》鏗鏘有力,在此更成了哀訴與懇求的聲音。人們走出時都帶上一小袋泥土,帶回家作為記憶。如此一來,一條順從的線將高天與大地連結在一起。住在伊茲洛山(Izlo)上聖歐金尼奧(Mor Awghin)隱修院的兩位隱修士就有這樣的體驗,這位聖人是這些祈禱場所的創始者。後來在中世紀,敘利亞-東方禮的隱修士們遺棄了這些場所,敘利亞-西方禮的隱修士隨後漸漸住進來,至今仍在他們手中。爬上山腰需要一個小時。這裡距離伊拉克邊境 70 公里,離摩蘇爾 300 公里。美索不達米亞的景色無與倫比,岩石上的天然壁龕是鳥巢,也是做默想的去處。
最早回到這裡的隱修士致力於鞏固易碎土壤的工作,他將體力工作與腦力工作融為一體,後者是編撰敘利亞語詞典,沒有進行這樣的工作已經將近一個世紀了。在這裡,一天的生活從早上 4 點 45 分開始,以一個小時的祈禱為開端,然後是一整天的工作。與朝聖者們交流了不多言語的是第二位隱修士。他是當地人,腼腆而謙卑,在德國接受了神學培育。
大部份的訪客源源不斷地從瑞典來到這裡,也有從本地來的;在過去的六、七年間,也有從歐洲來的學生,他們在這裡住上六個月。阿霍說,“重要的不是我們,而是透過我們臨在的聖人”。苦行生活是可行的,最重要的是,它令人信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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